■ 吴小莉

收拾停当，洗去疲劳。放响一曲竖琴版的《爱之梦》，拉筋。之后泡上一杯淡淡的普洱，翻开读了一半的《最好的告别》。眼睛盯着字，心却漂出了书外。

人的身是回来了，心却留在了帝都。那个一直揪着我的心，熟悉的可亲的帝都，竟然魔变成了陌生的可怕的雾都，不，是霾都。

我今天算是领教它了。

在开往机场的车里，亲眼目睹前方的车辆虽是近在眼前，却是模糊难辨。

能见度是30米吗？我这个数字盲更不会目测了。

在路过一座桥的时候，我们完全被淹没在了雾的迷宫中。我不知道自己是悬在天上还是游在人间，是异境，还是幻景？ 一时间没了思绪。

这就是雾霾吗？我问妈妈。

我也是第一次看到。妈妈应我。

两只眼睛还是迷失在了这灰蒙蒙的雾色中。

终于到了。妈妈的叹息声把我的知觉从恐惧的朦胧中拽回到了现实。

啊，我该办手续登机回东京了。人总算醒过神来了。

……

惦念着我在故乡深受雾霾之害的亲人们，心被搅得乱乱的，隐隐作痛。明天还会是红色的预警吗？

视线又回到了书里。

这是美国一位医生写的一部关于衰老，死亡，生命之思的专著。然而自然的生存环境是怎样加速人的衰老的呢？可恶的雾霾又是以怎样的速度缩短我们的寿命的呢？我在这本书里没有得到答案。

我想在我们日渐衰老，告别生命之前，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做一次最好的告别，彻底告别那个威胁着我们生命的霾毒呢？

  2017年1月5日 改写于海滨幕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