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 木 愉

搬家是一件麻烦事，如果在一个地方住得长一点的话，那么搬家就格外麻烦了。比如我们，在以前的旧房里住了十多年了，穿的用的一路积累下来，平时熟视无睹，搬家的时候，才发现需要处置的什物原来如此之多，简直搬不胜搬。这个时候，头开始痛了，有的东西不能丢弃，有的可以丢弃也可以不丢弃，有的则一定要丢弃。最好做决定的自然是不能丢弃和一定要丢弃的这两类，那些可丢可不丢的则会大费周章。

把旧的多年都没有穿的衣物丢了，把破旧的家具送人或者丢了，再把那些零零碎碎的用品也丢了，还是发现四处旮旯里还有很多杂物，就像鸡肋一样，食之无味弃之不舍。书就属于这类。

藏书从来都是读书人之为读书人的一个必要条件，但那是对传统的读书人而言。先是因为图书馆的出现，使得私人藏书变得肤浅。到了今天，因为互联网的出现，信息的载体正越来越多地从纸质向网络转化，私人藏书越来越显得笨拙。这就好比机械化都出现了，还要刀耕火种一样。

当然，捧了一本书读，跟在屏幕上读，味道是大不一样的。捧着一本纸质的书，有一种踏实的感觉，跟书里的世界更切近，关照主人翁更逼真。不过，互联网所能提供的快捷和广博却是厚重的图书所不能比的。互联网的这个特点让我们藏书中最经常使用的那些工具书相形见绌。工具书中厚重者可以跟水泥砖相比，搬动殊为不易。一旦有了疑问，要去查证求教，劳心的活却首先成了一件劳力的活。且不论内容，就说工具书笨重这个特点，就无法捧读。需要查找某个有关任何学科的词条，不用费心去搬动工具书，也不用费心去查索引，只需在手机或者电脑上敲打一番，在互联网古狗一下，答案就刹那间奔来眼前。

于是，当我们决定丢弃书籍的时候，那一套四十来本红皮的百科全书就成为了牺牲品。当初是从图书馆里把它们买下的，买了之后，又辛辛苦苦搬回家来。把它们放置在书架上，看去倒是很堂皇的，家里一下就多了好多浓郁的书卷气。虽然没有经常翻动它们，却也不止一次地求教它们。孩儿们做作业，会遇到一些疑难的历史事件之类，这个时候，妻子就会告诫它们，去翻那套百科全书。

但互联网越来越发达，网络也越来越完善，那套百科全书终于完全成为了摆设，不再有人会去翻动它。虽然不免痛惜了一番，我们还是把这套沉甸甸的百科全书丢到了废物箱里。